譚德志
本人與太太參加中世紀考察之旅8-15/7/2007第一團, 随幾位神父學由德國科隆開始經比利時幾個城市到法國北部城市Calais止。其實我倆早於七月頭已先赴巴黎考察一週。到底什麼是哥德式呢? 「哥德式」(Gothic)這個字，原先含有輕蔑的意味，因為以「藝術正統」自居的義大利人，西元第五世紀以後的500年間遭受來自北方的野蠻民族入侵，羅馬帝國豐碩的文化成果被蹂躪破壞，進入所謂的「黑暗時代」。文藝復興之後，義大利人把北方蠻族統稱為「哥德人」，「哥德式的藝術」便成為他們眼中「北方野蠻人的把戲」。
但隨著哥德式藝術被後世肯定，「哥德式」目前已經沒有辱罵的意味，反成為世界上舉足輕重的藝術派別名詞了。本文擬以聖女貞德作經, 中世紀哥德式教堂為緯,
選三間(漢斯聖母院/聖丹尼斯大教堂/巴黎聖母院)與聖女貞德有歷史淵源的中世紀教堂作此簡報內容。
漢斯聖母院
漢斯最出名的觀光景點是漢斯聖母院（Cathedrale Notre-Dame,
Reims），漢斯聖母院是在十三世紀（1211年）時建造的完美哥德式教堂代表。西元498年第一位法王克羅維（Clovis）在此受洗(當時教堂未有現時之規模)，之後此教堂成為歷任法國國王加冕之處，直到西元1825年，共有25位國王在此加冕。然而巴黎那麼多教堂，為何國王們要千里迢迢來此舉行加冕儀式？話說原本克羅維不信天主教，因為太座在旁碎碎念，希望他成為天主教徒，有次逢10倍軍力的敵人圍攻，他當下跟夫人說：「若神保佑我戰勝，我就入教。」結果克羅維以10分之1的軍力戰勝敵人，他便實現諾言皈依天主教。
不過受洗時，據說因場面過於浩大，導致送油的使者被眾人擋在外頭，而克羅維半個人浸在池子
冷得發抖，此時另一個神蹟又出現了，陽光下飛來一隻白鴿，鳥嘴中咬了個裝油的小瓶子！幫他受洗的主教聖海米（St-Remy）便用瓶中「神賜的油」為他受洗，因此克羅維等於受到神的任冕，再次證明君權神授的世界通用和政教合一的合法性。從此，法國國王都得長途跋涉來此接受上任典禮。
漢斯聖母院內許多彩繪玻璃在第一次大戰時被德軍炸壞了，香檳酒農酒商們出錢贊助重修一部份，有很多主題是描寫葡萄園的景象。充份反映了宗教與當地文化合一的本色化特式。另外還有3幅彩繪玻璃是20世紀藝術家夏卡爾（Marc
Chagall）的作品。漢斯聖母院以雕像聞名，其中最有名的是位於教堂北方大門的微笑天使，被視為漢斯的象徵，因此漢斯聖母院又被稱為天使大教堂。
聖女貞德與此教堂甚有淵源。
1429年初，貞德，一個平平常常的農家少女17歲時，此時正是英法百年戰爭發生得如火如荼之際,
英軍圍困了巴黎南面的奧爾良城。這是法國南北交通的戰略重鎮，一旦失守，南方就可能全部失陷。當英軍差點征服奧爾良城時，她聽到聲音，命令她去扶助儲君，即後來登位成立法皇查里七世。她找到儲君，說服並激勵害怕又怯懦查里七世，帶兵反攻英軍。
她率軍收復了許多北方領土後，貞德就是在此教堂:漢斯大教堂舉行了查理七世的加冕禮。(此教堂可說是百年戰爭的終結點)。今天仍有紀念碑豎立在此,
隔鄰的廣埸亦豎立着聖女貞德在馬上作戰的銅像, 參觀漢斯大教堂時應連隨參觀此廣場。
聖丹尼斯大教堂
聖丹尼斯大教堂堪稱是法國王室陵墓博物館，它位於大巴黎地區北邊。聖德尼修道院重建於9世紀，直到12世紀才擴建為大教堂，在火焰哥德式風格裡，迷人的彩繪玻璃是哥德式的代表作之一。其地下小教堂的規劃是法國唯一稱之為「羅馬人的懺悔」的地方。這裡安息著法國過去所有的王室。從中世紀至18世紀許多王室雕像陵墓，大都毀於法國大革命，至19世紀初由復辟王朝路易十八重新規劃，到20世紀才恢復原狀，但有些已完全消杳無影。
如果漢斯大教堂是法國國王登基教堂, 聖丹尼斯大教堂就是埋葬法國國王的教堂。法國過去歷史裡，從克洛維斯一世國王起至復辟王朝的路易菲力最後一任法國國王，共有68位，他們來自於三大家族：梅洛文家族(王朝)、加洛林家族(王朝)和卡佩家族(王朝)，這座大教堂裡，梅洛文家族和加洛林家族安息於北邊，卡佩家族安息於南邊陵墓下。這是從法國史上第一位國王克洛維斯一世至復辟的路易十八較完整的陵墓。
入口馬上看到宏偉壯觀的法蘭西斯一世夫婦大陵墓，後面為公爵奧里良家族陵墓，尊貴的路易十六和王后瑪麗安東奈特雕像在上樓梯平台上。對面是路易十二夫婦大陵墓及亨利二世國王夫婦陵墓等等。在羅馬風格的地下小教堂裡安置著波旁王朝的陵墓，其下中堂有路易七世及路易十八。右邊是王子的陵墓，左邊是王室骸骨堆，在大理石碑上銘記著各個國王、王后及王孫的名字，右邊有法國最著名的兩位國王亨利四世及路易十四的紀念碑(並非陵墓)。
此教堂與聖女貞德亦有淵源。1429年她在此獻上武器在聖壇上, 然後她率領法軍攻擊圍堵奧爾良的英軍, 寫下輝煌戰跡。今天在教堂正門入口處清晰可見紀念碑。
巴黎聖母院
雖然考察團沒有到此考察, 但我們夫婦倆於早一星期曾到巴黎聖母院一遊, 原來聖女貞德與此中世紀哥德式教堂亦甚有關係。
巴黎聖母院（NOTRE-Dame, Paris）座落於巴黎市中心塞納河中的西堤島上，左鄰塞納河。始建於1163年，是巴黎大主教莫裏斯·德·蘇利決定興建的，整座教堂在1345年才全部建成，歷時180多年。
巴黎聖母院是一座典型的“歌德式”教堂，是歐洲建築史上一個劃時代的標誌。聖母院的正外立面風格獨特，結構嚴謹，看上去十分雄偉莊嚴。它被壁柱縱向分隔為三大塊；三條裝飾帶又將它橫向劃分為三部分，其中最下面有三個內凹的門洞。門洞上方是所謂的“國王廊”，上有分別代表以色列和猶太國歷代國王的二十八尊雕塑。1793年，法國大革命中的巴黎人民將其誤認作他們痛恨的法國國王的形象而將它們搗毀。“長廊”上面為中央部分，兩側為兩個巨大的石質中欞窗子，中間一個玫瑰花形的大圓窗，其直徑約10米，建於1220—1225年。中央供奉著聖母聖嬰，兩邊立著天使的塑像。兩側立的是亞當和夏娃的塑像。巨大的門四周佈滿了雕像，一層接著一層，石像越往裏層越小。大門上雕刻也是精巧無比，多為描述聖經中的人物，大門正中間則是一幕「最後的審判」。大門刻有「最後審判」故事乃哥德式教堂特式之一。左右兩邊各另設一個大門，左側大門是聖母瑪利亞的事跡，右側則是聖母之母－聖安娜的故事，每一個雕塑作品層次分明工藝精細。
聖母院內，講臺後面置放三座雕像，左、右雕像是國王路易十三及路易十四，兩人目光齊望向中央「聖母哀子像」 (Pieta)
，耶穌橫臥於聖母膝上，聖母神情十分哀傷。
聖母院第二層樓，是著名的玫瑰窗，色彩斑斕，不僅僅是裝飾，這富麗堂皇的彩色玻璃刻畫著一個個的聖經故事，以前的神職人員藉由這些圖像來做傳道之用。
院內擺置很多的壁畫、雕塑、聖像，因此前來觀覽的遊客絡繹不絕。要享受獨自一人片刻的寧靜，不妨上去聖母院第三層樓，也就是最頂層，雨果筆下的鐘樓。從鐘樓可以俯瞰巴黎如詩畫般的美景，有歐洲古典及現代感的建築物，欣賞塞納河上風光。
教堂內部極為樸素，幾乎沒有什麼裝飾。大廳可容納9000人，其中1500人可坐在講臺上。廳內的大管風琴也很有名，共有6000根音管，音色渾厚響亮，特別適合奏聖歌和悲壯的樂曲。曾經有許多重大的典禮在這裡舉行，例如宣讀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的讚美詩，又如1970年法國總統戴高樂將軍的葬禮等。
聖母院深具歷史意義，與聖女貞德亦有甚有淵源。貞德為法國領兵征戰大獲全勝，但後來被出賣，遭火刑處死。多年後教會予以平反昭雪, 1920年，貞德被羅馬天主教會追謚為聖女，亦即聖女貞德﹙Joan Of Arc, St.﹚每年的5月30日為紀念聖女貞德的節日，而每年的5月8日則為法國的國定國祭日紀念聖女貞德的事蹟。就是在此巴黎聖母院舉行平反儀式，在院內豎立貞德的雕像，從此後人尊稱為「聖女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