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 Programme in Comparative and Public History
Department of History
The
(First Term, 2006/07)
HIS
中世紀西歐的盈與虧
Study
Tour Report
Tour of medieval Germany, Belgium, France, England
8-21, July (Sun. – Sat.), 2007
Name: YIP Wah Ying
前言
2007年的中世紀德國、比利時、法國和英國之旅可說是去年中世紀法國和西班牙之旅的延續篇,去年的主軸是聖地牙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朝聖之路。今年的旅程由德國科隆(Cologne)出發,途經亞亨(Aachen),其實去年已有此計劃,不過由於行程日期過長而刪除。同時亦缺少中世紀一個重要主題─神聖羅馬帝國(The Holy Roman Empire),這個由查理大帝建立的帝國,是現代法國和德國的雛型,同時是歐盟的核心。他恢復羅馬帝國文明的重要元素,重新確認羅馬天主教的地位,推行拉丁文。
隨著政治社會日漸穏定,經濟開始復甦,商業城市出現,從此踏入中古全盛期。而今次旅程經過的比利時法蘭德斯區(Flanders)是中世紀的商業重鎮,其中的布魯日(Bruges)更被譽為資本主義的搖籃[1]。大學亦是一樣中世紀對現代社會的貢獻,區內還有建於1425年的魯汶(Leuven)大學。信仰在中世紀的重要性反映在日常生活的各部份,而作為信仰中心的敎堂,在今次依然是行程的重點,不過經過隨團藝術史專家Dr. Kane的介紹,我們對教堂的建築形式認識,不再是羅馬式或者哥德式,而行程的安排更可讓我們看到哥德式的發展極限。
我們經過中世紀歐洲的盈與虧的課程,了解中世紀不應用黑暗世紀來形容。在藝術史的論述中,同樣有貶抑中世紀傾向。我們很容易忽略中世紀的貢獻,希臘羅馬之後,便是文藝復興的達文西、米高安哲羅。通過Dr. Kane的講解,法蘭德斯區的藝術家早已在中世紀的晚期發展出文藝復興時期的技巧。
至於第二週英國的行程,重點主題是1066年黑斯廷斯(Hastings)戰役,法國來的征服者威廉從此成為英格蘭的君主,亦帶來英法兩國糾纏不清的關係和後來的英法百年戰爭。在英國我們同樣有機會參觀中世紀的大學和小村鎮,宗教生活方面也有主教座堂和修院。值得留意是英國和歐洲大陸的比較,兩者的分別是否影响它們走進現代社會的不同步伐。
中世紀歐洲的盈與虧的是一個概論課程,它目的是給同學一個一般性的描述,但歷史不是鐵板一塊,我剛到威尼斯修的威尼斯歷史課程,雖然是以早期現代時期為主,但也涉及中世紀部份,威尼斯和東羅馬帝國保持密切的關係,教堂風格有東正教的影响。也不像其他歐洲地區,城市在中世紀遭受破壞,令到商業活動能夠繼續。這些因素令到威尼斯能夠保持成為國際商業中心。威尼斯的獨特性可能是眾所週知,其實我們在學習之旅經過的每一個地方,何嘗不是有其獨特性,可以豐富對中世紀的認識。
今年的暑假的七八月期間,我大部份日子都在海外渡過,三個不同的學習團帶來很多的刺激,亦有互補的作用,不過就而最近數天忙於完成我這第一個旅程的報告為例,始終有資料太多,未及消化的感覺,有機會更要向將會到訪香港的Dr. Kane討教。不過既然短短一個學習團亦不可能讓我們重寫一部中世紀通史,以下的部分將會是我對一些較有印象景點的介紹和分享。
布魯日(Bruges)老聖約翰醫院(Old
St. John's Hospital)和梅姆林博物館[2]
布魯日是中世紀西北歐的貿易中心之一,以紡織業馳名,鐘樓(Belfry)和集市大廳(Halles)是城市的地標,鐘樓是自由城市的象徵,以市議會掌握權力。布魯日的鐘樓已經是世界遺產的一個成員[3]。醫院早於中世紀初期開始出現,早期的醫院和現代的醫院很不一樣,它其實是一個提供住宿和照顧給朝聖者、旅客、窮人和病者的地方。聖本督規定僧侶要根據基督的說話對所有的賓客如同對主一樣,向有需要的人提供援助,因此當時多數醫院是和修道院有關聯的。不過布魯日的情況有點不同,建立社會安全網的是城市顯赫的市民組成的機構。老聖約翰醫院由最初1188年開始已經是一個民間機構(civic
authorities),由市議會負責制定規則和委任負責人,由13世紀開始由兩位知名市民作為主管,男修士負責財政和物業管理維修,修女負責照顧和其他院內雜務。到了15世紀,正式成為一所以聖奧古思定規則為本的修院,但修院不單和其他修院互不從屬,院內行政依然向市議會負責,當然宗教事務還是要向主教負責。
早期醫院主要是提供食物和居所給窮人,也會照料他們的傷患,但是有傳染病者會被拒之門外。醫院也沒有自己的醫生,提供的只是精神的治療,因此教堂是病房的一部份。現今醫院附設梅姆林博物館展出的六件它的作品,其中四件是原來委約的作品,一直擺放在此。梅姆林是當時最著名的畫家,它的作品突顯醫院的顯赫地位。
哥德式主教座堂是中世紀城市的地標,雄居城市的最高點,但布魯日的最高點是商人建築物。不過在宗教氣氛濃烈的中世紀,雖然布魯日已經有資本主義雛型,但處處還要披上宗教的外衣,醫院旁建有修院。同一道理,當地發展起來的貝居安女修道院(Beguinage),為蓬勃的紡織業提供穩定的勞動力,把婦女從家庭中釋放出來,同時為她們提供居所和可以互相照顧。採用修院的形式,對現代人當然是匪夷所思,但是在中世紀,修院一向是女性除婚姻外的一個普遍的出路。中世紀的宗教是生命的終極目標,同時是日常生活的規範,影響力滲入每一部份,在布魯日宗教正在適應社會的發展。
哥德式教堂的變奏
離開根特(Ghent)之後,我們的注意力差不多完全集中在哥德式教堂建築。接著的一座主教座堂位於圖爾奈(Tournai),教堂融合不同時期的建築風格,教堂的中殿(nave)和交叉甬道(transept)是建於十二世紀的羅馬式,唱詩隊席位(choir)是建於十三世紀的哥德式。至於拉昂的聖母院大教堂(Laon
Cathedral)座落在山區,以其五座樓塔著名,其中空的塔身把哥德式風格中的高和輕完全發揮。當然還有著名的公牛石像,感謝牠們把屋頂的橫樑運到山上[4]。
漢斯聖母院(Notre Dame de Reims)是1223年至1825年25個法國國王的加冕地方[5]己經說明它在法國歷史上的重要性。在建築上,值得留意它大量採用的藍色彩色玻璃,因為藍色是最尊貴的顏色。在塑像方面,除了哥德式外也有古典風格,代表在中世紀有一批工匠依然保留古典的技法。至於巴黎市郊的聖丹尼斯大教堂則是,王家墓園,從Dagobert I(628-638)開始差不多每一個法國國王都是埋葬於此[6]。
波維聖皮耶大教堂(Cathédrale
Saint-Pierre de Beauvais)是一個未完成的哥德式教堂,雖然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閉館時間,但對哥德式教堂的認識卻加深不少。聖皮耶大教堂自1227年開始興建,塔樓在1569年修建,高達
當然亞眠聖母院(the Cathedral of Notre-Dame at Amiens)以它的宏偉聞名於世[7],高
蒼涼的伊利大教堂
十多年後重訪伊利大教堂,感覺依然是那麼蒼涼。雖然是夏天,但當天卻下著雨,而十分清涼。不過帶給我和當年相同的感覺是教堂雕塑裝飾被破壞剩餘的一個個破洞。當導賞員介紹其中一個墓碑時,他更走入圍欄,把它踐踏,因為他是破壞教堂的元兇。類似的破壞其實在英國十分普遍,因為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很多羅馬天主教色彩的雕塑和神龕(shrine)被毀,雖然大教堂可以保留但己面目全非,地面只可擺上幾點燭光。但境況比大教堂還惡劣的是修院,無論是英國基督宗教起源的坎特伯雷聖奧古斯丁修道院(St
Augustine's Abbey, Canterbury),征服者威廉為1066年的黑斯廷斯(Hastings)戰役建立的巴特爾修道院和第一所英國希篤會修院Rievaulx
Abbey都是一片頹垣敗瓦。其實類似的情況都出現在其他國家,就以法國為例,法國大革命的破壞絕不下於英國,從去年的希篤會修院可以看到,不過法國不少大教堂都做了修復的工作,但修復的工作也帶來了新的問題,主教的頭放在校長的身上[8]。
類似對傳統文化割裂的舉措,不斷在世界不同的國家重覆。很可悲的是似乎一個地方要進入現代化社會,這是一個必經之路,甚至有時可以說是越早越好,正如英國發生很早,所以它進入現代國家更早,只能說是人類的悲哀。
結語
每一年的中世紀歷史課程,都會有同學疑問為何宗教佔了課程不少部份。不過經過這兩年的學習之旅,我深深體會中世紀的歐洲人確實是活在宗教的氛圍之中。經年累月的朝聖、跨越多個世紀的大教堂建築工程,甚至現代社會引以為榮的工商業活動,和社會福利,都要通過宗教來實踐。戰爭的勝負是上主的決定,不過戰勝一方還是要建立一所修道在戰場上。
告別中世紀,歐洲人進入了早期現代社會。現代化的結果是宗教不再是社會和生活的中心,而是個人的選擇。物質文明飛躍進步,但人類是否比以前幸福,並不容易回答。
參考書目
Erlande-Brandenburg,
Alain.
Guerlin,
Jean-Marie. Notre Dame De Reims.
ICOMOS. Flemish Belfries (
Martinet,
Suzanne. Laon Cathedral1989.
Murray, James M. Bruges, Cradle of Capitalism, 1280-1390.
Plagnieux,
Philippe.
Smets, Irene.
[1] James M. Murray,
[2] Irene Smets,
[3] ICOMOS, Flemish Belfries (
[4] Suzanne Martinet, Laon Cathedral, 1989).
[5] Jean-Marie Guerlin, Notre Dame De Reims (
[6] Alain
Erlande-Brandenburg,
[7] Philippe Plagnieux,
[8] 同上,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