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坡
路易七世與十字軍東征
路易七世是法國十二世紀的一個皇帝，他的統治時期是自公元1137年至1180年。在公元1147至1149年，他領導了十字軍東征中的第二次東征。根據傳統歷史學說，路易七世是因敬愛天主，於是親自帶領一次十字軍東征。可是，他同時又被認為加強了法國皇室的中央集權。在中世紀，一個加強中央集權的皇室，基本上是無可避免地危害教會的權威，例如神聖羅馬帝國的亨利四世和教廷的衝突也是由此引起。因此，路易七世在政教關係上似乎有一定的政治手腕。本文將借路易七世的十字軍東征，這件在他當權日子中涉及政教關係的最重要事件之一，來探索他與教廷的關係和那次親征對法國日後發展的影響。
教會的中世紀紀錄中，歷來都將路易七世親自帶領的一次十字軍東征，視為他堅守信仰。可是，他在當政時的管治其實是不算太依照基督教的信念。他曾在公元1142至1143年鎮壓香檳地區貴族的勢力，在那次鎮壓中連那地區的教堂也被燒掉[1]。可是其實作為一個虔誠教徒的政治領袖，即使是如何不小心也從來不會燒掉自己宗教的朝拜地方。同時，在公元1144年，教宗介入促成香檳地區起義貴族和路易七世的和談[2]，反映教宗和路易七世在那時的關係只是一種妥協，沒有盟友的關係。另外，路易七世也曾期望維持他父親路易六世當權時代對教會的干涉，故又在公元1138年試圖拒絕確認新上任的大主教[3]，因此路易七世在即位初期時與教會的關係，跟1075年亨利四世與教皇的政教鬥爭差不多。因此，當時的教皇算是對路易七世異常容忍。當時教皇對路易七世的態度，很可能是因當時教皇覺得卡貝王朝對教會的威脅，較神聖羅馬帝國的蘇普林堡家族少。蘇普林堡家族的羅塞二世曾借對付諾曼人為由，試圖控制意大利半島，有動機操縱駐在羅馬的教廷，那場紛爭由1137年持續至1155年，即霍恩史多芬家族的菲特烈一世登基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時才結束。至於當時路易七世只是有野心想操控法國地區的教會，威脅確是較蘇普林堡家族少很多。另外，同時段英國國王史提芬和亨利公爵的紛爭教皇也沒有介入，反映十二世紀中葉教皇對基督教帝國的短時期失控，因此教廷當日無奈地要容忍路易七世。在這個時期路易七世願意披著教廷的名義帶領十字軍東征，教廷不可能不非常感謝路易七世。
此外，路易七世被教會視為虔誠教徒，可能與他曾在修道院準備做修士有關。擁有亞奎丹封地的皇后伊蓮娜抱怨路易七世像修士[4]，應是與路易七世曾在修道院逗留了一段日子有關。他當日曾準備做修士是因他原定沒法繼承皇位。至於他即位早期對教會的不合作，很可能是因他在修道院逗留了一段日子後相信世上只有一個真理，而他稱帝後又相信帝皇權威就是那個真理。他當時對香檳封地的鎮壓，可能是因他聽信了皇后伊蓮娜的意見。可是聽信了伊蓮娜的意見後卻令教會介入香檳地區起義，促成法國政府與香檳地方勢力的和談，算是妨礙了法皇中央集權的計劃。同時對香檳封地的鎮壓，也反映了路易七世看來是很鐵腕的。不過，意外稱帝的他是不可能太鐵腕的，他可能是刻意強硬以滿足個性倔強的伊蓮娜。不過，他決定十字軍東征中的親征，應與伊蓮娜無關。這是因他當日和香檳伯爵的和談，是依照方丈蘇格爾的意見，遠離伊蓮娜的影響[5]，於是自此方丈蘇格爾應對路易七世的決策影響很大。同時，路易七世對香檳地區的鎮壓，也反映他不太懂得處理政教關係，不可能懂得借十字軍東征彰顯權威以加強皇權，因此理應是有懂得教會內部行政方式的蘇格爾指引他去作十字軍東征。同時，方丈蘇格爾的下屬又有推動路易七世發動十字軍東征[6]。還有，蘇格爾個人其實是效忠路易六世多於教會，因此再獻計予路易六世的兒子路易七世是不足為怪的。而且，早在1147年，即第二次十字軍東征開始的時侯，路易七世已想與伊蓮娜離婚。很可能是他覺得若和伊蓮娜離婚，可方便他假意作為扶持教會的查理曼，以幫助完成卡貝皇朝的中央集權。同時他在香檳地區政治紛爭不久便突然變得虔誠是值得令人懷疑的。因此，他應是依照方丈蘇格爾派系的建議決定作十字軍東征。
路易七世十字軍東征的影響，應是他發現連輸掉了聖戰仍獲教會良好評價，自此他便更樂意和教會合作。例如他在1166和1171年替教會鎮壓了異端教派[7]。教皇對他的支持令他可看起來像查理曼，看似成功中央集權。因此，法國日後有實力在阿維農扶持主教當教宗。不過在十字軍東征時伊蓮娜和理察的緋聞，增加了原本已不太喜歡伊蓮娜的路易七世對伊蓮娜的不滿，路易七世在怒火中忘記了伊蓮娜所附帶的封地亞奎丹的價值，促成了伊蓮娜和和路易七世離婚，令卡貝皇朝損失了亞奎丹，其後亞奎丹落入統治英國的安如家族手中。因此，法國最終是外強中乾的，英國皇室才是有實力。於是，日後有英王愛德華三世挑戰瓦魯亞家族的菲力普繼承法國皇位的權利，引致英法百年戰爭。可是路易七世的十字軍東征也彰顯法國的偉大，於是英法百年戰爭中法國人堅拒不接受英王統治，最終法國在英法百年戰爭中勝出，法國在現代歐洲出現。同時，方丈蘇格爾也開了教士扶持皇室多於教廷的事例，其後路易十三時代的天主教方丈李奇流仿效蘇格爾，竟令法王協助德意志新教諸侯對抗天主教諸侯，令法國天主教看來是屬於法國王室政府多於羅馬教廷。
因此路易七世的十字軍東征是由方丈蘇格爾推動，而那次十字軍東征對法國日後影響深遠。
參考書目
1.
Elizabeth M. Hallam., Capetian
2. D.D.R. Owen. ,Eleanor of
3. Jean Dunbabin., France in the making,
843-1180,
4.